高兴在心里,对老伴说;“咋样,儿媳不错吧!心眼实,又勤快。”老伴脸上展出笑容。萧纬爹安慰凤丫:“娃,你不要担心,我是大树,这树根不动,他树梢乱晃悠能顶屁用,迟早我叫他小子回心转意,娶你。”萧纬是独子,无兄弟姐妹,他高中毕业后,就在离他家五十里之外的一所小学当民办教师,回一趟家由于路程远也不容易,再加上爹妈宁是违背自己的意愿,让凤丫给他当媳妇,他更不愿回家?/p>
这是一个星期三下午,他正给学生上体育,村里来人送信,说他妈喂猪时不小心,从圈墙上摔了下来,现在还在乡卫生院昏迷不醒。萧纬大吃一惊,赶到乡卫生院,看到他妈脸色苍白,气息奄奄,只有喘气声,萧纬爬在母亲的病床前,泪水不由地流了下来,他在母亲的病床前爬了3 天,也或许这种精神真的感动了上苍,他的母亲睁开了眼睛,大脑恢复了记忆,只是已经半身不遂,彻底瘫痪了。萧纬爹已六十岁的人了,年迈力衰,照顾老伴很显然是力不从心,萧纬没有兄弟姐妹,自己又在教学,真不知如何是好,他彷徨无助,这可怎么办,他试着对父母说:“爸,妈,我学不教了,回来帮你们。”他爹气得发抖:“扯你个闲蛋。”他妈眼泪瑟瑟,使劲摇头。这时,凤丫推开门走了进来,很显然她在外面站了许久,她抬起那黑黝的面孔,认真地说:“去教学吧,马上要转正考试,不要误了前程,家里有我照顾。”萧纬感到悲哀,为凤丫也为自己?/p>
回校的早晨,凤丫送萧纬,他默默地看着她,萧纬几次欲言又止,他想说;“你是个好姑娘,可是我们结婚不合适。”但他还是没勇气说出这些。凤丫已猜出他的心思,苦笑:“娶不娶我是你的事,照顾人是我的事,那是我心甘情愿的。”萧纬心情复杂,愣了许久,心中包含着歉意,走出了村口。凤丫那日后,就搬进了萧纬的家,为他母亲煎汤熬药,洗洗涮涮,家务活全由她包了?/p>
元旦日,萧纬回到家中,他爹问:“你和凤丫的事咋办?人家可是有恩于我们,伺候你妈,凭啥!”萧纬心中怅然,他理解爹妈,也感到凤丫付出太多,但这婚姻大事,岂可一厢情愿。萧纬娘双眼摩挲,企求地看着儿子,说:“这两年委屈凤丫了,我们可不能丧良心啊!”萧纬的心灵受到莫大的冲击,头脑一阵发热,全身的热血沸腾,此时,凤丫端着簸箕进来了,她苦笑着对他娘说:“别难为他了,我根本就配不上他。”她的眼中噙泪。是啊,人家一个姑娘家,凭什么要为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,想想这些,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,岂能违背良心,他瞅着母亲,豪爽地说:“妈,我和凤丫结婚?/p>
”他病中的母亲,两眼含着热泪,脸上露出一丝笑容。在那个寒冷的腊八,在鼓乐鞭炮声中,在两家亲朋好友的觏筹交错的碰杯声中,萧纬和凤丫结束了婚礼,在整个过程中,所有人都不难看出,萧纬一直郁气重重,脸上强装喜悦,也是笑比哭还难看,即使再有多大的委屈,他们已成为一家子,这也是不变的事实?/p>
俗话说:百年修的同船渡,千年修的共枕眠,既然命中注定,那又何必再拗呢?虽说,萧纬压根就不爱凤丫,对她的只是一种歉疚,一种尊敬,但已成家,那就尽一个做丈夫的义务,每次夜深人静,在那春宵美妙的时刻,萧纬都是在黑暗中履行着一个男人的职责,只是把她想成他心中所期盼的一个漂亮的女人。在白天,他很少和凤丫说上几句话,凤丫在他面前也总是小心翼翼,萧纬对她也是不冷不热。一年后,凤丫果然为萧纬生了一个八斤多的胖小子,起名乐乐,萧纬爹妈脸上乐开了花,也正说明萧纬爹在选择生崽工具这方面判断是准确的,他妈也是在见到孙子后,心满意足地径往西天极乐世界。也就在乐乐三岁的时候,萧纬爹也在萧纬娘的梦中催促下,驾鹤而去?/p>
这几年,由于萧纬过去坚实的基础考上了地区教师进修学校,也就从那一刻起,萧纬的身份已从一个民办教师转为公办教师,在学校,由于萧纬成熟的思维,渊博的知识,英俊的外表和拉的一手好听的二胡,引起一个女同学的注意———她叫玲玲。玲玲天生一副清丽的面容,尤其甜润悦耳的嗓音,听起来犹如三伏天吃的甘甜的西瓜,一双黑葡萄似的美目,更露出几分脉脉柔情,在一笑一答之中,她都红晕生颊,娇羞无限,更增三分艳丽。每次班里搞一些活动,他们都是很好的搭档,要说玲玲三十岁了仍旧是单身贵族,说的实际点那就是她一直是高不成低不就,她给人的感觉是一股视人无物,在经过和萧纬的接触后,她说萧纬正是她的追求,是知己,只是相见恨晚,在不知不觉的交往中,玲玲也悄悄走进了萧纬的心中,萧纬被她的美色征服。在一个和风轻抚的夜晚,玲玲投入到萧纬的怀抱,他搂住她的纤腰,只觉得柔弱无骨,象托起一团融融的月光,真怕从指间流下来。就在那一刹那,萧纬就感到自己的感情就像不可截止的洪水淹没了他,全身的神经都在剧烈地膨胀,恰似火山爆发,把体内那股积压已久的情欲一下子喷吐而出。他亲着她的脸,吮吸着她的乳,在此刻,凤丫的那张面孔,在他的脑海中一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,他在此刻才领略了那种作为男人最最美妙的激情的喷发?/p>
在云雨浪漫之后,萧纬也偶感对凤丫歉疚,但想想玲玲与她相比,这愧疚也慢慢消失得无影无踪。玲玲是个聪明人,她岂能看不出萧纬的顾忌,她柔柔地说:“你不必有所自责,我也不过是你的情人而已,她毕竟仍然是你的妻子,能和你在一起,这就够了。”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瞒得多久,从进修学校毕业后,萧纬又回到了原来的学校,不过这次是正式教师,玲玲时不时到学校找他,很自然他们的这种关系就已在学校传得纷纷扬扬,凤丫也自然听到了风言风语,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萧纬,脸上有斑斑泪迹?/p>
常言道,心中有事亦有事,那天,萧纬很是心焦,骑车徒步出了学校,脑中懵懵懂懂,突然,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,一辆小车疾弛而来。在经意之中咬了萧纬一口,萧纬大叫一声便人事不知,等他醒了过来,才知道自己已在医院躺了三天,妻子凤丫一刻也不曾离开。重伤在床,凤丫每日为亲爱的人无微不至地照顾,正是这种情感,使萧纬的内心充满了激情,玲玲瞒着凤丫到医院偷偷看过他两回,看着萧纬伤残的断腿,哭泣着:“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,可到头来仍旧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她满目泪痕,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医院。在医院的治疗中,凤丫对萧纬无微不至的照顾,她掇泣着扶着萧纬,说:“就是卖房子卖地,也要治你的病,你是家里的柱子,若要倒了,我和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。”萧纬看着妻子,眼睛湿润了,心中不由阵阵激荡,想想这几年对妻子的不冷不热,尤其在外和玲玲意乱情迷,心里感到久久的歉意?/p>
星期六的下午,一个让萧纬牵肠挂肚的身影在病房外一闪,就很快消失了。凤丫看到了她,侧脸问萧纬:“刚才那女的你认识?”萧纬摇摇头,闭上了眼睛。经过凤丫的精心照料,在医院的几个月里,萧纬经历了人生最为难忘的亲情,每天,凤丫为他擦身喂饭忙忙碌碌,细心入微地呵护,他的腿伤恢复得很快。就在出院的第二天,凤丫居然不顾连日的劳累,到集市买鸡买鸭,在家里置办一桌酒席请来有一定声望的爷们来吃饭,来庆贺萧纬病愈出院,席间,萧纬看的清楚,虽说凤丫面色憔悴,但他脸上露出的是幸福和快乐?/p>
萧纬心中一阵愧疚,他为妻子,也为自己而愧。宾客散尽,夜幕来临,萧纬第一次亲昵地搂过妻子,这可是从心里由衷的第一次,此时,萧纬看妻子的脸色不再是丑的,感觉妻子是世界上长得最美的女人。在此时,凤丫的泪水流了出来,打湿了萧纬的胸膛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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